见他的动作,仇棠渊的神色稍微和缓了一些。
两人一直走出去老远。
仇棠渊显然对自家小侄子的秉性格外了解。
为防仇薄灯偷听,还特地开了个阵法。
确实很想偷听的仇薄灯:“……”
就、不愧是亲叔。
他心里就跟猫抓一样,不住往平原那边的两个人瞅,一边瞅,一边咕噜咕噜冒坏水,琢磨怎么忽悠他亲叔去跟亲爹他们交代聘礼的事。
正琢磨,就见两人不知说了什么,图勒巫师转头朝他看了一眼。
仇薄灯下意识朝他笑笑。
然后被仇棠渊瞪了一眼。
没多久,仇棠渊和图勒巫师就回来了。
让熟悉首巫大人的图勒族人惊掉下巴的是,一贯冷戾的图勒巫师,竟然还知道点人情世故,主动落后阿尔兰的长辈半步——乍一看,和年轻小伙子第一次见阿尔兰家长没有半点差别。
寨门附近,箭塔。
“打赌—坛酒,”
巴塔赤罕压低声,“首巫大人绝对提前找许则勒问过,该怎么见阿尔兰的家长。”
扎西木翻了个白眼:“那我压十坛,铁定问过。”
“喂喂喂,都压问过,这赌还怎么打?”
”
……是你蠢吧,拿这种不用想都知道的来打赌。”
“我听说,老族长比首巫大人还紧张,早两天就已经在张罗备酒了……”
“能不紧张吗?”
扎西木一针见血,好不容易有个能看上首巫大人的,要是娘家不同意,跑了怎么办?哪找第二个这么好骗的?”
路过箭塔时,图勒首巫朝压低声交谈的两人瞥了一眼。
两人立刻住口,噤若寒蝉。
不过,事实就是如此。
图勒的老族长和族老们比仇薄灯和图勒巫师两位当事人还紧张。
一听说首巫阿尔兰的中原亲属要到,打好几天前,就转得跟陀螺一样,就连平时最喜欢窝在自己帐篷打磨刀刃的孤僻族老,都亲自出来,监督小伙子们跟姑娘们装饰圣雪山驻地。
路上见到块旧羊毛,都要雷霆大作。
眼下,仇棠渊—到,立刻受到隆重的欢迎。
要不是仇薄灯拦着,许则勒又费了九牛二虎跟他们解释中原礼仪——双亲未至,老家主未至,作为男方家属(?),全都尽数出迎与礼不符,恐怕早就全挤在寨门口等人了。
尽管如此,仇棠渊到的时候,图勒的诸位族老,还是各自换了盛装,在大帐中热情劝酒。
直劝得嗜酒如命的仇棠渊也招架不住,一个劲儿朝他小侄子打眼色。
趴在—边堆浆果玩的仇薄灯满肚子坏水,只装作看不见。
一直等到仇棠渊醉得差不多,才三言两语,将老族长和诸位族老劝回去。
离开时,席间表现得从容有度的老族长在帐门口,压低声,紧张兮兮地问仇薄灯,自己的盛装好多年没新做了,今天穿出来,会不会显得寒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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