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夫人让我接您回去一趟,楚总有事找您。
」
家里变了装潢与陈设,找不到一丝我曾经生活过的痕迹。
早在继母带着她的一双儿女搬进来后,就已经大刀阔斧地装修过一次了,我看着妈妈的印记一点点消散,哭闹过,以死相逼过。
但是爸爸只是冷冷地看着我说:「如果不是你的任性,我也不会失去妻子,你现在还有什么脸哭?要死就赶紧去死,死在外面不要死在家里,惺惺作态给谁看?」
熟悉的男声打断了我的思绪,「你怎么在这?」,爸爸眉头紧锁,眼里闪过一丝嫌恶。
继母听到动静走了过来,她的声音里满是愉悦:「对孩子这么凶干什么,是我叫小慕回来的,快进来。
今晚就住在这里吧,客房我已经叫人收拾好了。
」
饭桌上的菜都是辛辣口味的,以前我们一家都是吃不了辣的。
我烧的越发厉害了,耳朵里都是嗡鸣声,脑子一片空白,只是机械式地扒着米饭。
碗筷重击在桌子上的声音惊醒了我,我睁大眼睛看着一脸怒容的爸爸,努力辨认着他的口型,「阿姨跟你说话你为什么不理?你的教养都被狗吃了吗?宁宁说最近你的成绩一落千丈,她们担心你才叫你回来吃饭,你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
」
我想说,她们才不是担心我,只是想看我笑话而已,这是她们惯用的把戏,你却总上当。
我想说,最近我的身体一直都不太舒服,时不时耳鸣,每天都会头痛,有时候眼前一片模糊,什么都看不清,所以才没有考好。
我想说的话很多很多,我写了很厚很厚的一本日记,但是面对你,我亲爱的爸爸。
我一句话都说不出口。
可能是因为我的喉咙太痛了,说话都吃力。
也可能是因为我知道不管我说什么,你都不会相信。
就像周宁污蔑我偷她的珠宝,你就断定我是小偷。
就像周志恒晚上偷偷潜进我的房间我,我寻求你的帮助,你却指责我思想龌蹉。
继母跟周宁对视一眼,露出了得逞的笑意,她故作姿态地抹掉并不存在的泪水,轻声细语地哄着爸爸:「这孩子可能是看你一直给宁宁夹菜吃醋了,你看她只吃米饭都不吃菜,你也给她夹个菜吧。
」
爸爸嗤笑一声,「我看她就是被惯坏了,毛病真多。
」
他施舍般地随意给我夹了一块麻婆豆腐,见我不吃,他拿起我的碗就摔在了地上,「爱吃不吃,矫情个什么劲,滚回客房睡觉去,别在这碍眼!
」
我看着地上四分五裂的碗,就像看着过去破碎的时光:「我对豆腐过敏,5岁的时候吃了一口豆腐差点过敏致死,是您大晚上冒着暴风雨带我去了医院。
」
他身形一僵,抿了抿嘴,朝我走近一步,看起来是想对我说些什么。
周宁突然惊呼一声,他立马折返回去,关怀备至地找来了创可贴,小心翼翼地给她贴上刚才不小心被餐刀轻划的小伤口。
我低头看向自己包扎了厚厚一层纱布的手,因为没有及时更换,丝丝缕缕的鲜红沁透了出来,吃饭的时候就放在餐桌上,却无人问津。
刚回到客房,就听到楼下传来喧闹的声音。
周宁要去看电影,她软糯地撒着娇:「全家都得去,一个都不能少。
」
爸爸纵容地笑道:「好好好,咱家小公主都发话了,谁敢不去。
」
而后,整个别墅陷入黑暗,只有我的客房孤零零地亮着灯。
剧烈的头痛让我的手抖的不成样子,从书包里拿出止痛药,我囫囵咽下就爬上了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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