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穆寒江入了东宫,陆承宁便对他很有好感,现在尚不知“阿泓”
是谁,但是却已经能够辨别出“寒江”
的声音了。
“阿宁,阿泓,阿珩,我拿到了鸟蛋!”
穆寒江在树上大喊一句,一手抱着树干,另一只手还扬了扬手中的东西,身形却稳稳地,果真像是野猴子。
谢昀泓看了看从树上落下来的灰尘,很是嫌弃地退后了两步。
他决定在穆寒江没有沐浴更衣之前都不要靠近他,实在是太脏了!
没一会儿,穆寒江很是利落地从枝桠上跳了下来,将手中的鸟蛋放到了陆承宁的手里,声音清亮,“阿宁你看,这就是鸟蛋。”
见陆承宁睁大眼看着手中圆滚滚的东西,他抱着手臂很是得意地朝着谢昀泓扬了扬下巴,“阿泓,你见过鸟蛋没有啊?”
“本公子什么没有见过?”
谢昀泓满脸不屑地瞪了穆寒江一眼,目光却不由地看向陆承宁手里的东西。
他身为谢丞相的独子,江南谢氏的嫡系公子,自小教养严格谨慎,还真没有亲手触碰过鸟蛋。
但是要他在野猴子面前服软,这可能吗?
这时,陆承宁突然将握着鸟蛋的那只手伸到谢昀泓的面前,示意他拿着。
“阿宁是给阿泓吗?”
谢昀泓有些惊讶地问道,迟疑了一会儿还是接了下来。
这些时日,他已经习惯了这样的说话方式。
不过一直以来太子一向较为亲近穆寒江,突然的示好让谢昀泓有些疑惑。
陆承宁见他接了下来,很是开心地转身拉住顾明珩的袖子,眼睛都笑弯起来。
“谢谢阿宁。”
谢昀泓感觉着手中尚带着温热触感的鸟蛋,神色认真地说道。
一边的穆寒江上蹿下跳地道,“要不哪天小爷去给你们抓一只小鸟来养着怎么样?那东西的声音也好听,不过你们也太没意思了,长这么大竟然没有上过树!”
“本公子也很想知道,有些人是怎么长大的,连千字文都不会背。”
谢昀泓听了,一边用折扇敲打着手心一边说道,接着转身往着园外走去,“穆寒江,走不走?不然——老师罚抄的文章你就自己写完吧。”
穆寒江一听飞快地跟了上去,就怕谢昀泓真的就不理他了,一边痛苦地嚎叫道,“阿泓等等我!
那么多要是我自己一个人抄完了手会废掉的!”
见陆承宁愣愣地盯着穆寒江和谢昀泓离开的方向,顾明珩看着他的眼睛道,“阿宁和阿珩也去帮寒江抄书好不好?”
陆承宁对上顾明珩的视线,思考了一会儿后点了点头。
走了两步,陆承宁突然停下来,他低下头拉起顾明珩的手,将一直挂在腕上装着蜻蜓的小笼子解下,转而挂在了顾明珩的手上,想了想说道,“阿宁喜欢。”
顾明珩看着双眸如墨的陆承宁,缓缓笑开来,“阿珩也很喜欢。”
他的笑像是含着万千云霞日光。
陆承宁看着他笑意粲然的眉眼,默默地将这个笑容记在了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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