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妾室肤白貌美,一颦一笑风情万种。
何嘉不敢耽搁,当时便将人拿了细细审问,不出容昭所料,赵广所收受的钱财确实全都在这个外室手中。
赵广倒还算是个聪明的,没将钱财放在屋子中,而是用防水布包裹着,全都沉到了井里。
而这妾室是山匪所赠,原本是一个妓子。
朝廷有令,官员纳妓乃是大罪,赵广又实在不舍该女子的美色,这才费尽心思将人藏在城西荒芜之地。
有这女子的供词在,赵广的罪责便又能加上一等。
何嘉将所有参与此事的官员查办了个干干净净,却听了容昭的话,并没有处置赵广。
现如今,赵广已经在牢里足足待了一天一夜,他听不到一点外头的消息,心里定是惶惶不安。
办好差事后,何嘉并不耽搁,径直便去了容昭住的客栈,将消息一一说明。
“查出了多少钱财?”
容昭问道。
何嘉煞有介事道:“正好一百两白银。
这清丰县是个穷的不行的,没成想这群山匪出手还算阔绰,怪不得赵广替他们忠心耿耿的办事。”
一百两白银,说多不多,可能只是洛阳城那些勋贵人家一天的花销,但若是放到清丰县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一百两可以保一家人三年衣食无忧。
“足够定他的罪了。
倒也多亏他没将这些钱全部花完。”
何嘉被这话点醒,突然想到赵广在外头养着的那个小妾的衣食住行都算不错,而家中老母和妻女无论是所住之所亦或者是所穿之衣都无比寒酸,问起钱财之时,赵广的夫人脸上更不见任何心虚之色,只有满脸错愕。
一人品性如何真的很难说,有人做不了一个好官却能做好一个丈夫,有人一生清正廉洁,无愧于朝廷无愧于百姓却独独有愧于家人。
做人能做到赵广这样衣冠禽兽,卑劣龌龊的,倒还真是不多见。
何嘉在心里暗暗啐了一口。
“大人以为,这一百两白银怎么处置?”
容昭问道。
若是按照大盛律法,官员私宅所查抄的钱财都应该上缴朝廷,可……
“想必朝廷对这区区一百两也无甚稀罕的,不如……”
何嘉话说了一半,看向容昭,似乎是在等她拿主意。
容昭继续道:“这些钱财原都是出自百姓之手,不妨便交还给百姓吧。
正好年关一过,朝廷征税的人又该到了,一百两足够清丰县的百姓交上三年。”
何嘉郑重点头,抱拳道:“道长此举,是为大义。
等事情结束,新的县令一上任,我便将这笔钱财安顿妥帖。”
容昭“嗯”
了一声:“另外,赵广在外面的那间宅子的处置……”
“赵广家中有妻女老母,日子过的甚苦,不妨将宅子卖了,换的钱财交与他妻子手中,也算是仁至义尽了。”
何嘉道。
容昭给了他一个肯定的目光,口中夸赞道:“校尉大人思虑周全。”
不知怎得,何嘉听了这话十分受用,心中莫名有些欣喜,可这欣喜只停留了片刻,他便忽地反应过来怪异之处。
分明他和这位容道长才相处了不过五天,怎么听她夸了一句自己便会生出这样的情绪呢?
他自视这一辈子最崇拜的人只有一个,便是他家将军萧云峥。
何嘉想着,不经意撇了容昭一眼,心里却在想象倘若她和萧云峥相见会是怎样一副场景。
竟……隐隐有些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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