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
这年头,不好混哩!”
“怎么,又闹事啦?”
“谁说不是?两拨男女中,就有前天带着一个绿衣娘子的两个少年,可凶哩!”
“哦,又是他们,你可听见他们说了些什么?”
“乖乖,谁敢听?他们把楼上的人全赶走,说是谁敢上楼就宰谁。
小的送菜上来,只听一个美的教人心**神摇的女人,说什么杀光,什么一切有堡主做主等等,听得小的直打哆嗦,连多站一会儿也怕得紧哩!”
文俊毫不在意,饱餐一顿后回店。
第二天,起程走了。
由宜黄沿宜水向上游三十余里,再折向东,距棠华镇不过卜余里,群山环抱中,有一座小小道观。
观名“玄都”
,共有三进两院,规模不算大,北麻山的其他道院,相去远甚。
玄都观主是个年届百龄的有道全真。
道名“无极”
。
当他穿起全真法服,戴起九梁冠,嗨!
那松风古月似的风标和气概,端的是“仙风道骨,神仙中人”
。
无极观主在附近两府四县中,无人不知他是个有道行的全真,尊称老神仙而不名。
可是,在漫长的三十年中,谁也不知道他是一个武林健老,江湖名宿。
这天一早,玄都观来了一个身材雄伟,风华绝代的褐衣少年,背上一个小包裹,腰中插了一个两尺余长的旧布囊,胁下斜挂一个破口袋。
他入鬓剑眉微蹩,似乎有点儿忧心忡忡。
他就是昼夜兼程赶来的小文俊。
红日仍隐在东山下,晓风送爽,令人心神为之一爽。
玄都观的全真们,早上叫开天门的例行功课刚结束不久,观门两侧道旁的两行古柏下,正有一双小道侣在洒扫。
一看这少年人大踏步而来,一位道长怔了一怔,然后神色一正,放下扫帚向文俊迎来,稽首为礼道:“施主您早?小道松风,请问施主一早即到敝观,不知有何贵干?”
文俊身穿褐衣,那时,正是升斗小民最流行的标志,也只有穷措大才够资格穿着。
文俊看道童的神色有点不正常,只道他轻视自己,但他并未在意,拱手赔笑道:“在下梅文俊,来自江陵,奉先师遗命,求见师伯无极观主,有劳道兄通报一声。”
松风脸色一变,忙说:“施主且请稍待。”
也不先请文俊入观,径自入观去了。
片刻,观内步出一个面如青风古月,眼中神光充足,脸上微现惊疑的高龄全真,后面跟着松风。
文俊虽未见过师伯,师父平时也从未提及,但练家子眼中的精湛神光,绝逃不过有心人。
凡是目朗鬓丰之人,不用说,准是功力到家的内家高手,要是再加上两太阳穴微鼓,必是内外交修的名家。
尽管这老道装得像个平常人,但是文俊一看就知准是师伯无极道人,赶快抢前数步,推金山倒玉柱纳头便拜倒在地,叩首再三说:“徒侄梅文俊,奉先师沈公遗命,自湖广省投奔师伯,愿师伯圣寿无疆。”
无极道人脸色骤变,向两道童略一挥手,两道童急急隐入观中。
无极道人突一咬牙,脸色一变,冷冰冰地说道:“贫道无极,方外之人,独自持志苦修,何来师弟?更不识谁是沈公,小施主认错人了,不敢当小施主大礼,请起。”
文俊脑门中轰的一声,愕然不知所措,叩首触地有声,虎目中隐现泪光,颤声道:“师父被宇宙神龙所害,横死白鹿岭,含冤一载有余。
徒侄无能,欲报血仇却力不从心,师父他老人家临死授命,着徒侄投奔师伯,苦练武功,日后仗剑诛仇,以慰师父在天之灵。
师伯,你老人家念徒侄一片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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