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热的呼吸落在耳膜,落在脸颊,落在脖颈……小少爷弓起脖颈,伶仃的颈椎骨绷出漂亮的弧线。
他呜呜咽咽,想挣扎出去,却被男人框得死死的,别说逃了,翻身的余隙都没有——他得知道,他确实毫无自保的能力。
但他实在是累狠了。
难耐之下,小少爷竟然被生生逼出了些许急智,大概算是急智吧。
——他破天荒,挣扎着,主动去握图勒巫师的手。
仇薄灯把自己的手指挤进对方的手指,一边急促地喘息,一边喊对方的名字……刚刚他被发珠硌疼了的时候,就是这么让对方放过他的。
滚烫的汗水自图勒部族最强大的巫师肩上滴落,滴到少年的脖颈上。
仇薄灯现在真是怕了他了,喊得更急了。
夜幕降临后,小少爷哭得有够凄惨。
眼下声音都是哑的。
他原本的声线又清又亮,哭哑之后,便显得甜腻,仿佛无数金砂糖滚来滚去。
也只有到现在骨子里依旧稚气的小少爷,才会无知到用这种嗓音喊别人的名字求饶——换个人在这里,他得彻底哑掉这把好嗓子了。
但图勒巫师垂下了眼。
……这是阿尔兰第一次主动与他十指相扣。
……阿尔兰的手指在不住地颤抖。
片刻。
彩绘铜盆里的薪火跳动着,将墙壁上的影子斜斜照成重合不动的一道。
……好近。
仇薄灯耳尖红得就像刚刚解下的珊瑚珠一样。
是真的好近。
图勒巫师把他的头发重新拢到一边,把自己冷俊的脸颊跟他的的脸颊紧紧相贴。
不仅仅是脸颊,还有手指、手臂……一一的重合,直到近到两道心跳声重叠在一起,近到血液仿佛是先从一个人身上流到另一个人身上,再流回去。
构成了一个新的、古怪的循环。
无、无耻。
下流。
仇薄灯涨红脸,想要别过头去,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最终还是没有别开。
……大概是因为图勒巫师反过来,轻轻把他的手指拢在掌心。
像在拢一只易碎的冰蝶。
反正、
反正肯定挣不过。
……虽然,虽然还是没有真的放过他,但已经不是不能接受了。
仇薄灯红着耳尖,自暴自弃地想。
小少爷羞涩地低垂眼睫,图勒巫师也低垂着眼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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