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鸣玉道:“师傅,你暂且不要说话,我给你敷上金创药。”
凌云凤苦笑道:“我,我是受了内伤,金创药没、没有用的。
那人名叫邓发臣,他说的话都是假的。
他,他是朝廷东厂卫士的大头子之一。”
风鸣玉捶胸叫道:“师傅,徒儿真是该死,该死……我,我竟然引狼入室。”
凌云凤微笑道:“不经一事,不长一智。
这次的教训对你也很有好处,以后莫要那么轻易相信别人。
不过你也无须为此悔恨,你已经替我报了仇了。
别哭,别哭,我还有话要和你说呢。
我和你相处的时候,恐怕是无多了。”
风鸣玉看得出师傅是以毕生功力之所聚,勉强支持,才能和自己说话的。
风鸣玉心如刀割,情知师傅恐怕已是凶多吉少,只好强制抑住自己的眼泪,听师傅吩咐后事。
凌云凤吸一口气,缓缓说道:“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
有聚就有散,咱们师徒的缘份已尽,那也不用太过悲哀。
我‘去’了之后,你去找金刀寨主,要是见得着于承珠的话,请她替我了一件未了之事,她知道的。
还有,还有……”
说至此处,已是气若游丝。
风鸣玉忙以本身真力,替师傅推血过宫。
凌云凤慢慢张开眼睛,重又断断续续地说道:“还有,我希望你去天山一趟。
不用马上就去,待你见了金刀寨主和于承珠之后再去。
你见着师公,告诉他,我并没有怪他。
他年纪还不算老,我们也没子嗣,要是他有合适的人,不妨再娶。
最紧要的还有……请他教导他的天山派弟子,务须行侠仗义,不问国事是不对的。
我们固然要有专心钻研武学的人,但并不是每一个人都能有他那样的资质,适合于做开创一派的武学宗师的。
我,我是怕他把徒弟教成像他那样不问外间世事的人……”
声音越说越小,似乎意犹未尽,可是她已是不能再说下去了。
她对丈夫的心事,永远也无法说得尽了。
风鸣玉叫道:“师傅,师傅!”
一探师傅的鼻息,早已是气绝了。
风鸣玉也不由得晕了过去。
三天之后,风鸣玉怀着无限的悲痛,离开这座她和师傅共同生活了将近十年的荒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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