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长久没有写信给你,原因是想好好地写一首诗给你编的副刊,可是日子过去,日子又来,依然是一张白纸,反而把给你的信搁了这么久,于是只好暂时把写诗的念头搁下,决定在一星期内译一两首西班牙抗战谣曲给你——我已收到西班牙原本了。
……诗是从内心的深处发出来的和谐,洗炼过的;……不是那些没有情绪的呼唤。
抗战以来的诗我很少有满意的。
那些浮浅的,烦躁的声音,字眼,在作者也许是真诚地写出来的,然而具有真诚的态度未必是能够写出好的诗来。
那是观察和感觉的深度的问题,表现手法的问题,各人的素养和气质的问题。
我很想再出《新诗》,现在在筹备经费。
办法是已有了,那便是在《星座》中出《十日新诗》一张。
把稿费捐出来。
问题倒是在没有好诗。
我认为较好的几个作家,金克木15去桂林后毫无消息,玲君16到延安鲁艺院后也音信俱绝,卞之琳17听说也去打游击,也没有信。
其余的人,有的还在诉说个人的小悲哀,小欢乐,因此很少有把握,但是不去管他,试一试吧,有好稿就出,不然就搁起来,你如果有诗,千万寄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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