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死死盯住他,衰弱得全身发抖。
人们推开他,说他讲胡话。
这怎么可能是“颗勒”
呢?“颗勒”
那狗东西多壮?头多大个?毛有多厚实?“颗勒”
那狗东西多横,这么折腾它,它早就跟你玩命了。
再说“颗勒”
实在是个漂亮的狗东西,哪像这狗,真让人恶心。
“是‘颗勒’!
是的是的!”
“啊呀,这孩子真烦!
去你的!”
狗用它那个种族所特有的忠实厚道的眼睛看着人们。
所有的狗都是这种一模一样的眼睛,有什么可大惊小怪吗?狗一声不吭,胸有成竹,因为它认为所有的人都认得它。
它顺从地跟着走,乖顺地忍受虐待。
就在小半拉儿终于接近它时,它已断了气。
那根绳勒得太紧,它不明不白就死了。
“是它!
肯定是‘颗勒’!”
人们把小半拉儿轰走了,他成心破坏大家的胃口。
第二天,小半拉儿看见伙房后墙上贴了张狗皮。
他忽然想到有最可靠的标记,能证实它是谁。
他凑上去,仔细寻找,终于发现,在胸脯位置上,有根极模糊的黑线。
他用手去摸那张皮,惊异地发现,它不是冷的,居然还有点温热。
愿您安息,“颗勒”
。
宽恕人们吧,他们早先毕竟爱过你
小半拉儿是极善于宽恕人们的。
有时他想,也许是人们宽恕了他。
他是靠着他对人们的宽恕活下来。
或者相反,是因为人们对他的宽恕,容忍了他的畸形,不计较他的奇怪模样,总之是对他宽宏大量,他才得以活下来,成长到今天。
说到成长,他很惭愧,人们给了他时间,并耐心等待,而他就是一点都不肯成长。
而人们还是继续忍受他,他这怪样子。
因此他也不计较人们,宽恕他们。
“颗勒”
也一样,它也会宽恕人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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