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夜里,又刮大风。
我听到了女人的哭声。
戈壁草原没有人,怎么会有女人的哭声?
那哭声更像是歇斯底里的嗥叫,极其悲凉,极其凄惨,就在我的窗外。
女人就是被扒了皮,也哭不出那种声音来。
我毛骨悚然。
没有电话,我无法和连队联系。
没有警察,没有邻居,呼救也没有用。
没有武器,我只有一根放羊的鞭子。
可那鞭子连羊都不怕。
这里,一切都靠自己。
我哆哆嗦嗦地走出去,打开手电筒,看见两束绿幽幽的光,直射我五脏六腑。
那是一条毛烘烘的东西,它慢吞吞地走开了。
我看见它断了一只耳朵。
它一点点消失在手电光达不到的地方,消失在夜的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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