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我又在望远镜里看见了她。
她坐在草原上,好像在看我,又好像没看我。
这次她离我近了些,不过,我无论怎样调焦,还是看不清她的眉眼。
我和她就这样远远地相对。
我放下望远镜,她就消失得无影无踪,哪怕豆粒大的影子都看不见。
我有点恐惧,索性赶着羊朝她的方向走过去。
不知道走出了多远,我实在走不动了,可是,用肉眼仍然看不见那个女人。
我坐下来,双肘支膝,当支架,用望远镜望她,她还在。
她在朝后退?她不可能看见我呀。
突然,我的视线被白色的云团充满,我移开望远镜,原来是我的羊群挡在了前面。
我起身把它们赶跑,再用望远镜看远方,她已经不见了。
这世界上已经没有神秘的女人。
女人因为神秘才吸引人,哪怕她的神秘已经达到恐怖。
女人本身就是让人着魔的动物……我的羊也走累了,它们纷纷在草地上趴下来。
我跟它们一起卧在草地上。
天上的云朵静静看着我,亮得刺眼。
我就闭上了眼睛,暖洋洋地幻想……她长得很漂亮,叫萨日高娃,或者叫乌兰花之类。
有一天,她走到我的身边,做我的女人。
“你家在什么地方?”
“绝伦帝。”
“很远吗?”
我指了指天边最远的一朵云:“也许那下边才是。”
“哦。”
“我退伍之后,你跟我去吧。”
“我不去。”
“为什么?”
“马跑到那儿就累死了。”
我失望地叹了一口气。
因为除了茫茫黄沙土,没有一个人影。
我甚至不敢断定她是不是存在。
一只蜥蜴在草丛里诡异地看我。
这世界很热,可是蜥蜴很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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