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层闪闪发亮的、纯白的雪能够柔化风景,突出建筑的美感,掩饰人类的丑陋言行,让我这样的极端唯美主义者也能够感受到生活的魅力。
雪花是非常友善的东西,这毫无疑问。
不过,我在考虑其他东西。
我的朋友们,请过来……看看下面,在街角上,那个动人的小姑娘的美是那么的纯粹。”
我们走到了窗户边,站在欧文的身旁。
他所说的“美人”
是一个卖花女郎,她抱着一个篮子,里面装满了干花,那个花篮几乎和她一样高。
那个小姑娘十五六岁,穿着一件旧大衣,冻得瑟瑟发抖。
她的脸卜挂着一个苍白的笑容,腼腆地向路过的行人兜售她的干花。
煤气灯跳跃的灯光照在她纤弱的身子上,使她的一头金发染上了一层金光,就像是很多细小的蜡烛在闪。
她的两颊凹陷,脸色苍白。
她又干又瘦,看起来让人心酸。
尽管如此,却不可否认这个小姑娘是一个美人胚子。
我已经习惯了欧文这种惊叹之词,所以用相对温和的口气表达了我的感受。
“阿齐勒,您根本不理解。”
欧文冷冷地回应说,“最美妙的东西正是这种灵魂的凄惨状况。
看看那张动人的年轻面孔,她像白雪一样纯洁、自然,她完全不同于我们公园里昂首阔步的女英雄,没有她们那矫揉造作的优雅,没有苏丹王妃坐在大象背上趾高气扬的架势;她有一种简单之美。
我认为她比那两种人更美丽,因为她们都是花瓶,根本算不上美丽动人!”
在随后的一段时间里,欧文·伯思斯侃侃而谈。
他大肆宣扬了一番他对于艺术的见解—一非常挑剔的、非常独特的见解。
随后他又慨叹草民的命运,特别是他们在这个特殊季节里的苦难。
“……他们甚至无法享用像样的食物,一年一次都做不到!”
他没完没了地高谈阔论,“更不要说那些可怜的孩子们,他们只能眼巴巴地望着圣诞节前的商店橱窗,眼巴巴地看着那些圣诞老人永远不会送来的玩具!
瞧瞧眼前这个可怜的小姑娘,她被迫在这样的天气里卖花。
我相信她在圣诞节的时候什么也得不到,只能捧着一个装着一根蜡烛的破瓶子!
天哪,老天也太不公平了!”
说完这番话之后,他穿上了外套,抱歉地说他要离开一会儿,然后就离开了房间。
几分钟之后,他回来了,两手抱着那个盛满了干花的大篮子——就是我们刚才看到的小姑娘抱着的花篮。
“我把她的花全买下来了。”
他一边说一边把花篮放到地上,满脸喜色,“你们真应该看看她当时的眼神!
她那双漂亮的、清澈的眼睛里闪烁着惊奇和感激的光芒!
为了这种眼神,我愿意付出一切!
这还不算什么,我的朋友们,明天,我要把她介绍给一位画家——全英国最出色的画家之一,我要让画家描绘那张动人的脸庞,让她成为不朽的美丽!
我能够保证,那会是一幅杰作!”
就个人而言,我已经习惯了欧文的这种做法。
但是米卡埃勒·波阿翟勒不同,他应该会做出不同的反应。
但是他陷入了沉思,没有做出任何评论。
过了一会儿,当他开口的时候,他的话竟然和欧文的举动一样不同寻常。
(第3页)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将出现无法翻页或章节内容丢失等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