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会儿正是朝中派系纠纷、你来我往闹得最厉害的时候,皇上也只顾着盯着疏家,谁都无暇顾及那燕河的堤坝。
后来时日长了,这事儿也就搁置了下来。
直到疏长喻死,这一锹都没施工过的燕河堤仍旧好好的,一次都没决口过。
故而,就像郭翰如说的那样,这燕河堤坝,至少还能用十来年。
疏长喻到了这儿,他便巨细无遗地汇报了自己探查的情况。
郭翰如平日里看着寡言又胆怯,到了这个时候,便可谓滔滔不绝,说得孙达志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疏大人,至少在直隶城外的这段堤坝,是丝毫没有问题的。”
最后,他总结道。
“疏大人大可放心,圣上也大可高枕无忧了。”
疏长喻还未开口,那边的孙达志便黑下了脸,道:“郭大人,你这话未免说得太绝对了。
今年这样多的雨水,万一燕河决口,岂是你能担待的?”
他虽是个地方官,但品级也不低。
疏长喻那个有品阶有家世的他不敢开罪,这么一个小小的六品官吏,他还不敢训斥吗?
郭翰如闻言,涨红了脸便要辩解。
“郭大人这样断言,本官便放心了。”
疏长喻却是像没听见孙达志说话一般,笑着夸道。
“这段河堤,若本官没记错的话,便是郭大人的师父,已经告老还乡了的陈侍郎修的吧?”
郭翰如忙点头:“对!
正是下官的师父!”
“那本官便不能更放心了。”
疏长喻笑着看着孙达志,道。
“对吗,孙大人?”
——
这一日,他们一路探查到了直隶府北面十余里的河堤那儿,才坐马车打道回府。
待回了直隶总督府,孙达志又便又盛情邀请疏长喻去一同用晚餐。
疏长喻既住在了直隶府中,回绝了他的要求再回去自己吃,似乎是有些说不过去。
便在这群人一再相邀下,疏长喻又被他们拥到了直隶总督府的宴会厅。
此番宴会厅的格局便不大相同。
疏长喻自然也看出来了。
不过他自知对方利诱自己未果后,肯定要用别的招数。
届时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孙达志也没有办法的。
果真,宴会进行到一半,便有阵阵香风裹来,隐隐听得到叮当环佩。
“疏大人既来了下官府上,便定要欣赏一番下官府中舞女的歌舞。”
孙达志笑着凑到他身侧,说道。
“与京中相比,自是别有一番风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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