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我不禁思考,我现在有没有气势?这是必须交给神明处理的领域,不是我能知道的事。
所以被问到:“お元気ですか?”
尽管我很想正确地回答,却也只能落得支支吾吾,例如:“哦,还好,就这样啊。”
或是“不过,嗯,大概这样吧。”
或是“不是这样吗?”
净是自己也搞不懂、莫名其妙的寒暄。
我不擅长社交辞令。
刚才这个年轻人从我的香烟借火,等一下会把我抽到一半的香烟还我吧。
这时,这位产业战士会向我说谢谢吧。
我向别人借火时,也不会拖泥带水,直接说谢谢。
这是理所当然的事。
但我通常会更有礼貌,脱帽弯腰,郑重地说谢谢您。
多亏这个人借我香烟引火,我才能抽根烟,这和所谓一宿一饭的恩情相同。
然而相反地,若我借火给人点烟时,我真的不知如何寒暄。
借火点烟是世上最微不足道的事,真的没什么。
我甚至认为“借”
这个字太夸张。
自己的所有权并没有蒙受任何损失,比借人厕所轻松多了。
所以每当有人向我借火点烟,我总是不知所措。
尤其对方脱下帽子,以非常客气的语气向我借火时,我总会害羞脸红。
那时我会尽量轻松地说:“哦,请。”
若我刚好坐在长椅上,也会立刻站起来,面带微笑,以对方容易拿取的方式,捏着香烟的另一端递过去。
若我的烟已抽得太短,我会说:“请点。
点完之后请扔掉。”
若刚好身上有两盒火柴,我会送他一盒。
即便只有一盒火柴,若里面的火柴棒还很多,我也会分一点给他。
这时,若他对我说:“不好意思。”
我也能不慌不忙地回答:“不客气。”
但我又不是给人一根火柴棒,只是把自己正在抽的香烟递过去给对方引火,真的没什么大不了,对方却客气地向我道谢,我就会穷于应对,变得语无伦次。
此刻我在井之头公园的森林里,一位年轻人颇为客气地向我借火点烟。
而且这位年轻人,明显是产业战士。
刚才我在酒馆里严肃思索应该对这些人更尊敬,他就是当时坐在酒馆里的产业战士之一。
几秒后,他一定会客气地向我道谢,说“谢谢你”
、“不好意思”
之类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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