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
李诫拒绝得十分干脆,“非常时期行非常之事,现在没到那么紧迫的时候,而且和小贪官不同,兼并土地是动摇国本的大事,不能开这个口子。”
杨知府还想再劝,但见他斩钉截铁毫无商量余地的态度,只好心里暗叹一声,遵命办差去了。
每年捐银子捐粮食,赵瑀已形成习惯,早早拾掇出来,吩咐人送到前衙。
王氏看了直心疼,“怪不得你总攒不下银子,体己全都补贴给外头的人。”
“没办法的事,姐姐不带头,下头的人谁肯跟着捐?”
赵玫拈了颗蜜饯放到口中,幸福得眯起了眼,“还是京城的好吃。”
桌上两大匣子吃食,桂花糖、栗粉糕、如意糕、吉祥果、山药糕,还有各色蜜果子蜜饯,满满当当摆了一桌子。
赵瑀挑眉一笑,眼中明显闪动揶揄之色,“玫儿,这是沾了谁的光了?”
“哼,我谁的光也没沾!”
赵玫得意洋洋一扬脖子,将匣子往姐姐那边推了推,“你快一年没回京,想念了吧,喏,给你,叫你沾我的光。”
赵瑀捏起一粒酸杏,笑吟吟道:“是,多谢妹妹。”
赵玫一听更高兴了。
见两个女儿相处得好,王氏也笑意盈盈,然猛地想起一个念头,笑容便僵了几分,“玫儿,这东西是曹先生给你捎的?”
赵玫面不改色,“是,那又如何?母亲,咱们都离开赵家了,您不会还想着什么私相授受那一套吧?”
王氏语塞,半晌才说:“你不喜欢人家,平白让人家心里存个念想……这样不好。”
赵玫不说话,但脸上写满了不服气。
王氏叹道:“母亲不是为他说话,是为你考虑。
天下没不透风的墙,你俩总这么往来,对你名声不好,不知道的还以为你看上他了呢,以后可怎么说亲?”
“啊,你担心这个。”
赵玫马上喜笑颜开,不无轻松道,“母亲放心,我都是用姐夫的名头给他去的信,寻常的人见了,只会以为是公务,不会以为是私事。”
原来是李诫顶在前头了!
赵瑀不由好笑又好气,点着妹妹的额头训道:“母亲说得对,你对人家无意,就不要吊着人家。
别看曹先生看似一个大大咧咧的糙汉子,其实心思细腻,对人真诚得紧,你别伤了他。”
赵玫皱着鼻子说:“知道了,我不会伤他的。”
她感到自己有可能成为母亲姐姐讨伐的目标,多少有些不耐烦,急忙转了话题,“天阴沉沉的,估计要下雪吧。
我就盼着下雪,新做的大红羽缎披风,我迫不及待要穿啦。”
赵瑀却暗道:我只盼不要下雪才好。
十二日,西北风撕帛般吼叫了一夜,纷纷扬扬地下了一场大雪。
第二日人们起早一看,整个济南城都变成了银装素裹的世界。
瑞雪兆丰年,话虽如此,但看着路旁几具冻饿而死的流民尸首,这话没人说得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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