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瑞年抖了抖还没好利索的脚,“老胳膊老腿的,摔了还不了原。
兴许哪天头往后一栽,就——”
陆晚拦着不让他说完:“扯远了啊,说点吉利的。”
“好,好。”
陆瑞年安抚完孙女,又看向吴峥:“还有人等着你呢,我就不留饭了,慢走。”
老人家通透犀利,什么都知道,吴峥干脆不开口了,多说多错。
等人走到门边,陆瑞年又道:“你帮忙带个话。
我们家晚晚这次亏得他出手帮忙,我谢谢他。
以后呢,还是照旧,陆晚这边有我负责,不会再出事,也不用他管什么了。
能别回来就别回来。”
祁陆阳听到吴峥的转述,没什么特别反应。
他只是让人开着车绕县城跑了一圈又一圈。
小学,中学,换了几任老板和门脸的小百货,一直没涨价的炸洋芋摊儿,粮油店家的三花猫还健在,依旧懒懒躺在门口,有人经过时耳朵尖尖颤动,聪明的尾巴在半空中扫几个来回……
睡眠不足的人容易出现幻觉,祁陆阳在每个地方都能看见一男一女两个影子,从挂着鼻涕的娃娃慢慢变化成风华正茂的少年人,从两小无猜到各怀心事,如影随形,无处不在。
洋槐花开的季节,祁陆阳再次离开。
*
祁陆阳这次回南江的行程没特意遮掩,再加上上下打点许多,祁元善想不知道都难。
事情发生不久的某次公司例会后,他把侄儿叫到跟前:“怎么不多住两天?正好陪陪你养父。”
“糟心。”
祁陆阳答得剪短。
祁元善呵呵一笑:“你侄女的事我也打听了一下,没你想的棘手,不至于服实刑。
小姑娘只是吃亏在涉世未深,本身没大错。”
“让大伯费心了。”
“应该的。
陆小姐既然是护士出身,等事情平息,你干脆让她来开元的医院上班。
人在眼皮子底下还是要放心些。”
祁陆阳神色自然:“不打算再让她干护士了。
都是些伺候人的活儿,没什么大意思。”
在人脸上瞧不出端倪,祁元善递给他一支烟,又不紧不慢地给自己也点上,说:“嗯,也是。
按她的年纪,在家里待上个一年半载的也该处个对象、准备结婚了吧?女孩子嘛,早嫁早好。”
“这个有她爷爷操心。”
“那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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