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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张绍,陈雨共同出生在一个小村落里,彼此之间是最两小无猜的发小。
17岁那一年,张绍的父亲突然间病入膏肓,无法下榻。
经乡间的的道士说,他是被恶鬼缠身,急需有婚嫁冲喜,方可破除此难。
村里的适龄女孩不少,但她们都嫌晦气。
只有我,极力捂住自己蓬勃跳动的心脏,装作一副不在意的样子拍了拍张绍的肩:“你......你要是实在找不到人的话,我可以勉为其难帮你这个忙。”
“真的?”
张绍有些诧异:“你不嫌我晦气?”
“生老病死,乃是人之常情,这有什么晦气的?”
我笑了笑:“结婚之后,记得对我好一点哦!”
就这样,一场寒酸的不能再寒酸的饭局和一块了无生机的田地变成了我的彩礼,我就这样潦草地嫁给了张绍。
结婚后,他方才吐露说自己身患隐疾,终身无法“人道”
。
尽管遗憾,但我还是选择了理解,并将张绍亲哥生下的孩子视如己出,主动分担了大部分的生养压力。
虽并非亲生,但与亲生无异。
结婚后的第七年,外面的流言四起,都在指责着张绍身为人民教师“不孝有三,无后为大”
。
我心疼他的苦楚,故意在外承担了自己不孕的无端骂名,甚至辞去了自己的工作,一心一意只当家庭的贤内助。
也因为如此,侄子一家对我抱有极大偏见,认为是我剥夺了张绍做父亲的资格,给他的人生留下了缺憾。
而现在——
泪水浸湿了眼角,我只感觉上天给我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
怪不得,这么多年他从来不肯去医院进行治疗。
怪不得,陈雨死讯传来的那天,他在阳台上抽了一整晚的烟。
怪不得,他在抽屉里写了好多封的情书,我却怎么读都读不懂。
原来,他不是不能人道。
而是要把自己珍贵的“第一次”
,保留给那年轻早逝的白月光陈雨。
我只感觉呼吸急促,浑身忍不住的颤抖着。
荒唐。
原来这四十年,统统都是一场荒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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