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风吹走这片障人的陈事,那双眸色清浅的眼睛已经望了过来。
小碗只是四处看看,一个东西就砸了过来。
“牛肉干?”
小碗打开布巾,“你哪来的?”
李庄嘴里衔着一片柳叶,说道:“刚抢的。”
小碗没放嘴里,又盖上了布巾,低头说道:“我一会儿再吃,刚才护国寺主持看我呢。”
“您再瘦点,他就看不见您了。
你这小身板,换身衣服扔难民里,得多发一碗粥给你,”
李庄挖苦着,“你又没在里面吃,怕什么?我就不信那个五皇子在这儿久了没吃过肉。”
了恩让空远把五皇子夏侯郁带出来。
夏侯郁来护国寺三个多月了,主动讲过的话不超过十句,沉默寡言又不愿意跟任何人接触。
“住持,五皇子他不愿见生人,”
空远提醒,“何碗心思不纯,也许就是冲着五皇子来的。”
“他是皇子,也是大满定的储君,他不能一直待在寺里,发个粥而已,让他去吧。”
夏侯郁被空远领到小碗的粥棚里。
小碗歪头瞧着这个小男孩,不过十岁出头的样子,长得还算端正挺拔但是神色总是恹恹的。
小碗让他干活,他也干,只是不正眼跟人对视,更不与人说话。
这孩子身边没个跟着伺候的人,大满就这么把人扔到了寺庙里。
快到午时,太阳就已毒辣,清晨的树叶被烤得微卷。
小碗热得淌汗,不习惯才三月就这么热了。
大帅要亲力亲为,小碗只得催促夏侯郁动作快点,夏侯郁一声不吭地继续慢动作。
终于发完了午时人最多的时候,小碗寻了个树荫靠着。
初十七捞了一碗米多的粥递给小碗,小碗从袖袋里掏出布巾,“分你两个肉干。”
初十七有些歉疚,小碗这一个多月又瘦回去了。
“把那个小孩儿叫过来,”
小碗指着夏侯郁,“难道大满要让个小哑巴做皇帝?”
夏侯郁对跟他比手语的初十七感到莫名其妙。
“不是哑巴,”
初十七总结,“他看不懂手语。”
“也许是跟咱们的手语不太一样呢?”
小碗猜测,当着夏侯郁的面直言,“还是脑瓜不行?”
还没人这么说过他,不过夏侯郁也没表现出不高兴,只是小声说:“我听得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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