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案关系重大,许多事情哥哥不能与你细说,我将前往川滇,此行凶险,但国恨家仇未报,哥哥必须去。
若是哥哥不能平安回来,自有人告诉你这封信的存在。
……
这些年我攒下的工资、奖金都在这张存折里,等你收到了哥哥的抚恤金,仔细收好,应该足够你后半辈子嚼用。
哥哥,季青。
」
我紧紧地捏着信纸的一角,有水滴落在信纸上,慢慢晕开了他隽永的字迹。
我自三岁来到季家,十岁季叔叔被谢海峰报复刺死,十六岁谢海峰切开家里煤气灶的管道,我一氧化碳中毒,留下面容失认的后遗症,就看着我哥越发成熟,也越发沉默。
他考上警校,申请启用了季叔叔的警号,因为表现出色,被分配到了临市工作。
而我因为一直被他保护在身后,那些伤痛没有落在我身上,我总是上蹿下跳地想逗他笑,哪怕知道我哥心里,一直有着很重很重的担子。
于泽见我久久没有回应,走过来被我吓了一跳,他蹲下与我对视:「绒绒?」
我才发觉自己已经腿软得坐在了地上,我带着哭腔问他:「要是我哥出事了,我怎么办啊。
」
「出什么事了?」于泽伸手扶住摇摇欲坠的我,他顿了一下,「绒绒,我还在呢。
」
我根本说不出话来,低着头摸出手机,想给我哥打电话,连打了七八个都是无人接听,手机自手中滑落,掉在地上声音沉闷,于泽握住我发抖的手,我还在问他:「要是我哥出事了,我怎么办呢。
」
「不会有事的。
」于泽轻声安慰我,「你哥哥是人民警察,一定会平安回来的。
」
「季叔叔也是人民警察,」我止不住地哭,无助又无措,「可他答应我不会有事的时候,他死了。
」
秋日长夜,尤其是这一夜。
我给我哥的兄弟们一个一个发消息,问他们我哥怎么样。
无一回复。
我努力保持冷静,可封存已久的记忆又被打开,时间回到了十几年前,季叔叔再也没能回来的那个晚上。
一样的音信不通,一样的长夜漫漫。
直到第二日清晨才有警察阿姨赶到我们家里,匆匆忙忙地把我们带去医院。
那时候我看见我哥攥紧了拳头,红了眼,却努力不肯掉下眼泪。
那时候他说,季叔叔封存的警号,会由他来继承。
……
于泽帮我捡起地上的书信,他仔细叠好递给我,却一眼都没有瞥向内容。
他握住我发抖的手,我收紧手指攥着他的手,却无半分其他的想法——我实在需要一个支点,他任由我握着,「绒绒,别怕。
「你哥哥一定会平安回来的。
」于泽安慰我,「或许是现在太晚了,等天亮之后我们再问。
」
于泽笃定的语气和安慰的话语多少让我焦躁的心情平复了一些,时针已经指向一点,夜色已深,我轻轻松开于泽的手:「于泽老师,太晚了,您先回去休息吧,我想我今天应该是没有心情继续写文了。
」
于泽轻轻摇头:「这个时候,还是我陪着你比较好,若是真有什么事,你一个女孩子,自己出门不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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