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璃后的警官目不转睛盯住他的微表情。
周衡企图用愤怒的情绪掩盖自己内心的慌乱。
我和祁野跟着警员们包围了养猪场。
猪场老板是个膘肥体壮的胖子,看起来老神在在的。
「认识周衡吗?」
听到这个名字,老板眼底划过一抹异色。
「我的客户那么多,多到记不住名字的,可能认识罢。
」
答得很好,滴水不露的老油子。
只不过口音略微奇特,这一点无法掩盖。
我看着他大热天还穿得严严实实的长袖长裤,倏地福至心灵,
「你是东南亚人?」
老板慌乱了一瞬急忙否认,但就这一瞬足够我和祁野做出判断了。
敏锐的警员立刻和祁野联手扭住他。
我猛地掀开他的长袖,一条刺青赫然在他肥厚的小臂上。
他就是那晚余蓓看见的人!
「在胳膊上刺青犯法吗?你们这是暴力执法!
我要告你们!
」
无视他的咆哮和辱骂,众人细细搜查起整个猪场。
当时周衡推我下山崖时对我说过。
「你再也不可能找到她了。
」
我心头隐隐的不安,这种恐惧如附骨之蛆。
我根本不愿去想。
12
偌大的猪场,搜检起来不是件容易的事。
屠宰过的猪流出黯黑腥臭的血,蜿蜒覆盖了地面,流向下水道。
棚子里吊起的油灯悠悠跃动,肮脏肥胖的猪在槽里拱着,眼里泛着浑浊的光。
鼻尖是令人作呕的恶臭。
拉起的警戒线圈住了我的心脏。
天已经黑透了,警察在处理间的绞肉机里发现了一小节人体骨骼残渣。
初步确认属于女性残骸。
已经拿去和余蓓的DNA进行匹配。
除此之外还没有其他收获。
我的腿隐隐打颤,攥着的手一直发抖。
听到这个令人毛骨悚然的消息,全身的血液都往颅内涌。
脑子一嗡,我当场瘫倒在了地上,祁野要扶我起来,我顾不得地面肮脏,把脸紧紧贴在地上嚎啕大哭。
作为闺蜜间的特殊感应,如果余蓓最后消失在这里。
那么这就是我感受她的最近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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