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半个月以来,被降为贵嫔的贵妃复宠,在我外祖辞官后甚至更进一步被册封皇贵妃,直逼中宫。
左相自被杖责后便递上了一封请辞折子,皇帝直接准奏。
无数老臣随即效仿,清流官宦在朝堂上一言不发。
皇帝愈发宠信贵妃母族,封赏贵妃之父季焕之为右相,贵妃的子侄们也身居要职,一时间风头无两,朝堂成了季家的一言堂。
母后坐拥中宫,却主动让权于贵妃,紧闭宫门,不再出现。
前朝每天都有密函送来我这里,我看着朝堂上的闹剧置之不理,日子一天天过去,和亲的日子也如期而至。
我穿着华服,坐在车辇上,随行的人浩浩荡荡,可我回头看向京城,公主和亲,竟无亲眷相送。
无所谓了,我即将奔赴属于我的战场,京城,我会回来的。
「殿下准备行至何处?」
盛祁骑马与我的车撵同行,他的声音传到我的耳朵里。
我把玩着服饰上的南珠,淡淡道:「边疆。
」
11.
我离京都越来越远,但手上的密函却一封比一封来的快,内容总比上一次荒唐。
我看着今天这封信的内容,又看看车架外饿的已经面露凶光的百姓,铺天盖地的怒意将我淹没,五脏六腑险些被怒火燃烧殆尽。
「盛将军,你看。
」
我伸手将信递给了窗外的盛祁,他轻声读一个字,我的怒意便更胜一分。
「大庸求娶公主所下聘礼中的金银,皆被陛下下旨用于修建占星台与揽凤阁,可两处建筑所需银钱甚多,陛下已经在考虑季焕之增加赋税的提议,且已经征用了京城周边万数壮丁......」
「盛祁,我们不能再等了。
」
我闭上眼睛,将仅存的一点亲情掐断,再睁眼,便是新的谢思宁。
入夜,一封新的密函快马加急送至我的手上。
「大庸传来消息,大庸皇帝驾崩,大庸几位皇子陷入争斗,消息还未传入我朝。
晏清已经快马出发,替公主分忧。
」
我看着信封内好友刘媛的字迹,笑出了声。
掀开临时扎好的帐子,去寻盛祁。
「盛将军,刘媛的信上说,大庸皇帝驾崩了,几位皇子陷入争斗,这是我们拿下大庸的最好机会。
」
盛祁的眼睛里也一改往日的阴霾,荡开层层笑意:「殿下说的是。
」
「来人,解决了他们。
」
他将随行的亲卫叫来,拔剑指了嚣张多日的大庸使者。
我站在一旁冷眼看着日日言语间侮辱我的使者们跪地求饶,甚至有胆小者在看到拔剑的盛祁后已经失禁,恶臭满身。
盛祁的剑刺进了当日在宴会上假借酒醉侮辱我的大庸使者心口,鲜血随之喷涌而出,他的嘴里甚至还喃喃着救命。
我怎么会理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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