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心中却是不由一沉,才两百年,周朝皇室已经如此慢待姜家了吗?果然叔叔说的一点没错,人心是最经不住考验的。
所幸她也没期待什么,只盼撑住这两个月,从此以后,她不会踏足京城半步。
“公公只需要告诉我,你担不担得起,姜家信物有失的罪?”姜令菀严肃的问。
太监面色一抖,他担不起。
“既然公公不是请我面圣的,那看来是皇室失信了,皇室不愿见我,”姜令菀清冷一语,转身就要走。
“你放肆……”
太监吓的够呛,这小小女子,好生厉害。
“谁是姜家后人,本世子要会会……”
这时,忽然一个声音传来,就见一个世家打扮的男子,纵马而来,显然是听说消息后赶着来的。
且飞快的下马,原以为是来见姜令菀的,没想到一个照面,忽然朝姜令菀挥出一掌。
这一掌蕴含着不俗的内力,还有玄术。
姜令菀本就身体虚弱,一天都没吃东西了,面对袭击没有半点躲闪,整个人瞬间犹如断了线的风筝就飞了出去。
然后下一刻,狼狈的狠摔在地上,只觉的肋骨都要摔断了,喉咙一甜,又呕出一口鲜血。
“小姐……”
翘儿在敲鼓,见此飞快的丢掉鼓槌就冲到了姜令菀的面前,恨的浑身发抖,怒目着来人,问:“你为什么要打我家小姐?我们跟你有何冤仇?京城的人都这么不讲理吗?你们还是贵族,猪狗不如。”
“你我……”
反观那世子,则是一脸的无措,“她不是姜家后人吗?姜家人不是个个天纵奇才,我只是仰慕姜家,才会想要讨教一二,我不是故意的……”
“那我是不是还要谢谢你,谢谢你的仰慕了,”姜令菀吐了口带血的吐沫,惨然一笑。
谁知那男子道:“你不但没有内力,也没有玄术……你不会是冒充姜家后人吧?若你是冒充,我打你也是你该的。”
果然无耻的人,总是有理的。
姜令菀自然是一身内力,术法精深,但自从开始镇压北山封印,她将自己的一身本事,都化作一个分身,守在了北山。
若她想要恢复本领,就要召回分身,但分身召回,这两年多的镇压,也就成了笑话。
所以她才安分守己的做了两年多的祁家少夫人。
明明只差两个月。
果然是人算不如天算。
两年多,姜令菀都没想过放弃,甚至觉的信心满满,但自从祁砚景回来,她每天都在想着放弃。
念头像魔鬼一样的诱惑她,一旦放弃,主动破了闭口念,召回分身,她恢复本领,便可来去自如,大杀四方,什么百姓,什么涂炭生灵,什么死伤无数……与她何干?
忍住,忍住……
“姜令菀,你闹够了没有?”
这时,祁家人也闻讯赶来了。
祁砚景一脸惊怒的望着她,“你为了保住你主母的位置,居然敢冒充第一任国师,姜家的后人,姜令菀你太可怕了,简直是不择手段……”
姜令菀不可思议的看着他。
“什么,她果然是冒充的?”
“让魏小侯爷见笑了。”
原来这打姜令菀的少年,是魏侯府的魏争鸣,魏家在周朝京城位列十三侯,据说圣祖开国的时候,一口气封了三十多个侯位,但经过百年洗礼。
多数要么为国捐躯,要么逐渐没落,如今的十三侯便是硕果仅存的十三股血脉。
祁砚景家的祁侯府,抱歉,属于没落的血脉之一,所以在京城三流家族都排不上,也就祁砚景这一代,突然血脉诈尸,出来一个。
才能跟魏争鸣说上一句话。
当然,魏争鸣认识祁砚景,主要是因为桑青,桑家便是十三侯之一。
这也是祁砚景,脸都不要也要娶桑青的原因。
“姜令菀你真是疯了,丢人都丢到宫门口了,”婆母李氏招呼人就要将姜令菀拉回家,看怎么收拾她。
太丢人了。
“放肆,我乃姜家后人,此事已过圣听,是不是冒充自有圣上决断,”姜令菀强硬,却有些无助的道。
“姜令菀,你打的什么算盘,我们还不知道吗?你这样着实过分了,”桑青也似笑非笑的过来看戏。
“桑青妹妹,她原来就是那个弃妇啊?”
魏争鸣古怪的问。
半点不觉的姜令菀被抢了丈夫,才是那个应该被同情的,反而一致觉的她就该把自己的位置让出来,祁砚景这样的男人她也不配拥有。
这世道,怎么这样啊?
眼看她孤注一掷的敲宫门鼓,就要强行以闹剧告终的时候,忽然一个声音响起,“既敲了宫门鼓,事非公允,真相如何,自有圣上裁决,怎么?区区祁家,魏家,桑家,就能越过陛下只手遮天了吗?莫不是,你们要合伙谋反?”
这声音不轻不重,却是精准的踩在了每个人的心上,令人心头一震。
“拜见国师。”
众人面色微变,纷纷行礼。
姜令菀也看清来人,是个一袭白衣,身高八尺,气质风清如玉,模样俊美非凡的翩翩公子。
他表情似笑非笑,给人一种捉摸不定之感。
而姜令菀自然也听说过眼前这国师的传闻,他叫君不言,世人都说他是姜云鹤转世,从小就是个神童,精通玄术不说,还博古通今,过目不忘。
小小年纪,已是周朝举足轻重的人物了。
“国师言重了,内子嫁入我祁侯府两年多,她是什么来历我太清楚了,她今日这般扯谎胡闹,都是不满我辜负了她,才失了心疯,哪里敢再让她惊扰了圣上。”
祁砚景上前道。
就见君不言双手环臂,有些皱眉的看着祁砚景,道:“你们家的事我听说了,作为斩妖除魔的玄术师,你还凑合,作为一个男人,你可真不是个男人,糟糠之妻说弃就弃。”
他说话始终不轻不重,但无形的压力,却令祁砚景瞬间汗流浃背之感。
桑青赶忙道:“什么糟糠之妻,砚景都没碰过她,只是担了名分,既然已经不爱了,分开自然是最好的。”
“这么如花似玉的夫人,都不碰,祁砚景真的是男人?”君不言嘀咕质疑。
祁砚景气的差点没吐血。
桑青更是面色瞬间微红,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君不言察觉皱眉:“有孩子了?你们在军中就那个什么吗?本国师记得玄术队伍里有规矩,不得乱搞男女关系,祁砚景你好大的胆子,记得回头领三十军棍。”
桑青:“……”
祁砚景:“……”
李氏一愣,下意识大喊:“冤枉……”
“冤枉,意思是,桑青肚子里的孩子,不是祁砚景的?那是谁的,魏争鸣你的?”君不言拔高音调。
魏争鸣吓的脸都绿了,“不是我的,不是……”
“不是你的你靠这么前干嘛?祁家说冤枉,你说不是你的,桑青,到底是谁的?不会你自己也不知道吧?”君不言惊奇的问。
气的桑青脸都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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