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妙蓁又看了好一会,她唾弃了自己几秒,轻飘飘的移开视线。
她看够了,扯过一旁的香桃就准备遁走。
香桃被扯的身体一晃,一转头正好看到河水里泡着的人,她不敢大呼小叫失了规矩,急忙小心翼翼的上前。
“郡主,河里...河里有一个人!”
虞妙蓁面色如常,但耳根发烫,气定神闲的往前走。
小丫头没眼福,但她都二十了,看什么人啊,她只顾着看鸟了。
“你就当没看见。”
香桃识趣的闭嘴,她刚只看到那个男人的肩膀,男女有别,她们确实应该避嫌。
虞妙蓁脚步虚浮。
她身为二十一世纪***的有志青年,见死不救这样的事,实在是撕扯着她的道德价值观。
但她不敢救。
她上辈子有钱有闲,休学后日日窝在空旷的别墅里自娱自乐。
一切会导致情绪波动太大的活动与她无缘。
她唯一的精神粮食就是各种言情小说,可谓是被荼毒的不轻,满脑子都是电影废料,***情深,狗血桥段。
就拿大名鼎鼎的西红柿小说网来说,那里面的学问简直不要太多。
各种狗血的桥段,简直可以用取之不尽用之不竭来形容,主打就是一个行业标杆。
根据她多年总结的经验,最歹毒的剧情就是路边的野男人不能随便捡。
轻则上演一段你追我逃,重则上演一场抠心挖肝,再不济也给你一间囚禁小黑屋,最后再来一遛追妻火葬场。
一旦身临其境,那就不是一句“我是土狗我爱看”就过去了,这些情况简直能要了人半条命。
虞妙蓁想是这么想,但脚下的步子不自觉渐缓。
她侧目看了一眼于心不忍的香桃,停下脚步,小声问:“你身上有银子吗?”
“郡主,银票都放在刘嬷嬷那里,剩下的碎银都被奴婢带在身上。”
香桃不明所以,急忙解下身上的荷包。
虞妙蓁看到递过来的荷包,她也不知道有多少钱,直接拿过银子往河边走。
眼见香桃跟了过来,她想起河边上演的**,还有那香艳的场景。
她清了清嗓子阻拦:“香桃,你一会在石头旁等我,不要往河里看,我把银子塞给他,咱们就回去。”
香桃一脸不赞同。
“郡主,河边有水,恐会浸湿鞋子,还是奴婢前去。”
虞妙蓁摆摆手,“听我的,鞋子湿了就回车上换。”
她本就离河边不远,再加上步伐急促,很快就到了刚刚的大石旁。
虞妙蓁探头看了几眼,这次眼神正直的很,真的没有乱飘。
河里的男人应该是发簪脱落,此时整张脸都覆盖着凌乱的头发,只隐隐能从侧面看出鼻梁高挺,皮肤很白。
她收回视线,小心将荷包放到刚刚动了几下的手掌心上。
虞妙蓁嘴里念叨:“大哥,我不能救你,这钱你拿着,别客气,我别的没有,就是钱多。”
“万一你没挺过去,冤有头债有主,不是我害了你,你可千万不能恩将仇报来找我。”
说完这句话,她心里好受了一些。
刚准备转身离去,她顿了片刻,把手肘上挂着的披帛盖在这男人的大腿处。
她有些脸热,敷衍了两句:“大哥,实在有碍观瞻,略微遮挡,还能保住你的清白,不用谢我。”
随即转身,最后将荷包摆正位置,抬脚就准备走。
谁知手上突然传来一股冰凉的触感,她的手被大力攥住。
虞妙蓁被刺激的惊叫出声:“啊!”
回头看去,那只白的像死人一样的手正死死的抓着她,那刺骨的凉意激起她一身的鸡皮疙瘩。
香桃跑过来,看到眼前的场景,急忙安抚:“郡主别怕,他是活人,把他的手松开就好。”
许是因为两人的手上太过湿滑,那男人重伤未醒,还真叫虞妙蓁给挣脱开了。
好可怕啊。
她再也顾不得钱袋子,顾不得这男人的死活,扯着香桃就往马车处跑。
远远的就看到迎过来的徐川,他一脸担忧,上前询问:“郡主可还好?”
虞妙蓁脸色有些发白,惊悸不安,颤声回:“没事,出发吧,我累了,想早点去庄子上歇着。”
徐川眺望了一眼河边方向,没有多问,随后几人很快启程。
等到了庄子时,虞妙蓁才知道,为什么承恩侯府看不上这里。
这处产业是虞家置办的。
虞家不是什么大户人家,所以当时买的只是后面的一片山林还有一些田地,没什么出彩。
这样的小庄子,自然没有什么别院。
虞妙蓁住的是一栋青砖瓦房,房子两进,中间以拱门相隔。
前院和后院相连,相当于两座四合院建在一起的构造,简单干净。
用过晚膳,她坐在床上呆滞了一会,终于松了口气。
她脑海总是回想起那个受伤的男人,越想心里越是怪怪的,说不出的纠结。
虞妙蓁看了一眼整理箱笼的香桃,懒懒散散的站起身。
“香桃,我出去走走,你不必跟着了。”
“郡主,天色还早,奴婢陪您走走吧。”
虞妙蓁摇头拒绝:“放心,这庄子偏僻宁静,我就去河边走走。”
随后,没去管香桃,她走出院门后心情舒缓了不少。
山林田野,炊烟袅袅,这里有几分世外桃源的意境。
欣赏着周围的景色缓步走到河边,清可见底的河水缓缓流淌,夕阳西下,静谧的河水都添了几分柔和。
此情此景,她倒是想吟诗一首,但想了半天依旧脑袋空空,只能拽了一句:“环境不错。”
走到河边的几棵大树旁,她刚准备坐下歇歇,一错眼便看到河岸上飘荡着自己的披帛。
这条粉色的披帛,下午的时候她给那个男人盖在了大腿处。
虞妙蓁震惊了一瞬,突然开始紧张,刚刚还觉得宁静的河岸陡然变得有些诡异。
她汗毛倒竖,转身就准备跑。
还没迈步,就被身后一股大力拽了回去,随即一截极有力量的胳膊圈住她的腰,将她牢牢禁锢住。
她的后背紧紧贴在这男人宽阔的胸膛上,身后好似有寒风穿刺而过,莫名让她不寒而栗。
两人挨的极近,近到那男人灼热的呼吸近在咫尺。
随后,她眼睁睁看到她的披帛缓缓缠绕上她得脖颈,缠绕的力道逐渐收紧。
......他妈的,拴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