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炽烈

炽烈

简介:
高甜军旅久别重逢双向暗恋野糙痞大佬x甜妹1这日,程菲半夜回家被尾随。慌乱间,她误闯地下红灯区。黑市交易,群魔乱舞。就在程菲绝望之际,全场躁动的人群倏然静下。她惶惶转过头,看见暗场的螺旋梯上下来一行人,清一色的黑西装。领头的男人高大英俊,眉眼凉凉,浑身都透着股贵气又凌厉的邪痞劲儿。底下人过来跟他说事,倾身附耳,毕恭毕敬低眉垂首,他眼皮都懒得抬。程菲被几个恶棍拖拽,为求自保,用尽全力挣脱开,径直冲到了那人跟前,鼓足勇气大声喊你个没良心的!我肚子里有你的孩子了!对方全场几个混子吓得半死,差点儿直接跪下来,拼命求饶老大!我们错了,真不知道这是嫂子!程菲?随便找的冤大头居然是老大?吐血jpg男人盯着她,玩味地挑眉,好一会儿才懒洋洋道下次产检什么时候,我负责。2再次相见,是在数月之后。程菲因要拍摄一部纪录片,前往国安局取材。再次出现在程菲眼前的男人,身着警服,笔挺如画,背靠着办公楼的栏杆朝她懒漫一笑,帽上警徽在阳光下熠熠生光。程菲惊了个呆。男人挑眉不认识了?程菲神色紧张,伸手把他拽旁边,压低声你怎么打入我方内部的?对方。他分开这么久,你见我说的第一句话就这?程菲听出他话里有话,蓦地耳根泛起热潮,小声嘟囔那你准备对我说什么?男人便低头贴近她绯红的耳垂,道那晚你在上面给我咬的牙印,到现在还没消,打算怎么赔?3四岁那年,粉面团子程菲家多了一个新邻居,是个漂亮的小少年,气质阴鸷,内向孤僻。妈妈告诉程菲,小少年是杀人犯的孩子,天生便有魔鬼的基因,必须远离。邻里们都拿小少年当毒蛇猛兽退避三舍。只有程菲每天乐颠颠跟在少年身后,一口一声小哥哥。少年对她冷若冰霜,被闹得烦了,问她小不点儿,你不怕我吗?小程菲笑得天真无邪我长大了要嫁给你。那一年,所有人都只当这句童言是戏言,却不知道小少年听了去,一记便是一生。初见时我浑身泥泞,你如明月高悬。如今一身荣光为我加冕,我终于可以堂堂正正站在你面前。我的小不点儿,我来娶你了。①顶级Alpha糙痞野性无所不能偏偏是个老婆奴的特工国安警大佬x美貌与智慧并存机智欢脱嘴强王者的新锐小导演②双C,1V1,HE。③寒鸦副cp故事,甜疯!!!预收文狂热球收藏人狠话不多但又烧断腿的老婆奴特战队大佬X有点作作的萌甜修图师小富婆武警雪鹰特战队组建于一九八二年,驻地在京,执行防暴反恐以及各种特别的危险任务。现任队长季骁连拿数届全能军王,出了名的人狠话不多。队员们都挺怕他,盼望有朝一日能来个嫂子,暖化暖化铁面老大的心。后来,季队真恋爱了,嫂子妩媚明艳性格活泼,是个百万修图师,家境优渥,小季队整七岁,娇得很。可季队还是成天冷着脸,没半点变化。队员们心下叹息,感慨嫂子不容易,成天对着一块凶巴巴的冰山。不料,一个夏夜。嫂子孤零零来到大院门前,递了一张七日绝交信给共同友人,气鼓鼓道打扰了,麻烦帮我转交给季队,谢谢。友人见这姑娘情绪不对又是晚上,不放心她独自走,边想方设法留人,边给季骁通风报信。几分钟后,刚下班的季队风尘仆仆赶到。季骁薄唇紧抿,一句多的话没有,拽了顾书霓的手便将她摁至无人角落。叶书霓霸气威猛地哼了声,不语。季骁盯着她,眉毛一挑,意味深长地问绝交信,绝哪门子交?叶书霓听出他的弦外之音,脸发红,羞愤交织得跺脚我只是用我喜欢的爱豆当头像而已,你都要打击报复。我七天都不会理你!季骁本来好气又好笑,可一瞧见她羞红的脸,心就软得稀巴烂。伸手把人揉怀里,柔声哄好好好,我知道错了。叶书霓不依不挠你知道自己昨天错哪儿了?季骁不该把你嘴亲肿。叶书霓?不该种你满身草莓印。???基友陆路鹿预收文天生相克球收藏很怕做恨的小公主x很会做恨的大灰狼1传闻费家小公主得了一种不能碰异性的怪病。外人纷纷惋惜家大业大的费氏断了后,费女儿控力却开心得捐了一个亿的香油钱,准备养女儿养到八十岁。谁知才二十岁,他的宝贝女儿就春心萌动了。2最近,冷门的古生物学多了很多追随者,只因李屿远回国了。谈起这位在国际上声名鹊起的晚辈,圈内大牛们也是赞誉有加,非说他哪点不好,就是性子太冷,难以亲近,比古生物学还令人捉摸不透。尽管如此,追他的人依然排满长街。其中,有个小姑娘尤为突出,晴天送遮阳伞,雨天送雨伞,阴天送防紫外线伞,敷衍得情敌都怀疑她是来推销雨伞的,忍不住发问姐妹,敢问你看上了我老公哪点?小姑娘眼神坚定看上了他的哥哥!???3为了得到小叔子的恋爱指导与技术支持,并克服怪病,费柴柴用尽各种办法拉拢李屿远,不幸通通以失败告终。后来,小公主恼羞成怒了。她直接冲进实验室,气势汹汹地威胁李屿远!你再敢拒绝我,别怪我对你不客气!当事人正站在窗边看风景,闻言,回头睨了小姑娘一眼,没什么温度,手指却挑开衣扣。费柴柴干嘛!李屿远倚着墙,黑眸始终看着她,语气疏淡,回她方便你对我不客气。费柴柴???无心偷听的大牛们??? 炽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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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炽烈》chater 01

    呲——

    玉米油在滚烫的铁板上冒出花来,一个烫着羊毛卷发型的中年女人眯眼叼烟,烧热油、打鸡蛋。

    没几分钟,一碗热腾腾的港式餐蛋面便新鲜出锅,香味儿窜遍整条昏暗的巷道。

    做完这碗面,女人从裤兜里摸出手机,摁亮了瞄一眼。

    凌晨一点二十八分。

    夜深人静,月黑风高。

    滨港这地方,外表繁华发达,实际上贫富差距巨大,一座桥就能隔出两个世界。拿一些城市爱好者的调侃话来说,金湾CBD的一套房,能买下平谷区半条街。

    这个港式快餐摊在平谷区支了好些年,女人对周围一圈熟得很,知道这个点儿往后没什么生意,于是反手一拧,关了煤气炉。

    餐蛋面被送上了一张小折叠桌。

    “又这么晚才收工。”女人不冷不热地寒暄了句。嘴里有烟,她咬字不太清晰,不像滨港本地口音。

    “没办法,今天工作内容太多了。”一个声音无奈又悲伤地回答。

    接话的人是个二十几岁的年轻姑娘,衣着休闲而随意,米色的背带长裙长度及膝,脚上是一双当下很流行的同色系洞洞鞋,长发绑成高马尾,素净的脸蛋小巧而白皙,没有任何脂粉痕迹。

    她坐在小桌子旁边,拿筷子翻搅着面前的热面条,翻完不忘对着妇人一通彩虹屁夸赞:“顾姨,你手艺真是越来越好了,这香味儿,路边的狗闻了都得咽口水。”

    顾姨织抽着烟嗤一声,“油嘴滑舌。”说着稍稍一顿,又想起什么,点了下烟灰,“你妈说你进电视台实习了?”

    听完顾姨的话,程菲吃面的动作停了下,随之便露出个腼腆的笑容,说:“运气好而已。”

    这话其实是半个谦虚的说法。

    程菲自幼便品学兼优,成绩优异。高考那年,她以619分的高分考入中传编导专业,自此便成为了整个平谷区一片的励志模范。时至今日,附近的街坊邻居们都还经常拿她举例子,教育自家孩子要努力上进,靠知识改变命运。

    而之所以说程菲的话是“半个”谦虚说法,也是因为,她能进入滨港电视台,除却自身实力外,也确实有点儿运气的成分在。

    就在这时,程菲放在桌上的手机忽然震动两下,提示收到了微信新消息。

    她回过神,一手挑面,一手拿起手机,滑亮屏幕。

    发信人在她微信里的备注是“徐总”,是她实习电视台的一个高层,全名徐霞曼,业务能力极其出众,铁腕女魔头一个,做起事来废寝忘食不分昼夜,经常半夜三更给程菲布置工作任务。

    徐霞曼就是程菲那半份运气。

    三个月前,程菲抱着厚厚一摞简历参加了场招聘会,在洗手间里遇见了一个长发冷美人。当时冷美人正在补妆,盘发的发夹意外断裂,程菲包里正好有个多的,便好心送给了她。

    后来程菲才得知,冷美人就是徐霞曼,滨港电视台在那场招聘会上的首席招聘官。

    见是徐总来信,程菲心里隐隐升起一丝不祥的预感。纠结几秒后,她挪动手指将信息点开。

    徐总:今晚的会议纪要整理好没有。

    “……”

    程菲迟疑地打字回复:徐总,今晚的会半夜十二点半才结束,我还没来得及整理。

    徐总:明天早上八点之前发我邮箱。

    程菲有种想哭的冲动。

    晚上的会从八点半一直开到十二点半,整整四个小时,信息量巨大,那些内容目前百分之八十都还在她的录音设备里,如果明天早上八点之前就要整理好发给徐总,她今晚只能熬夜加班。

    而更悲催的是,她晚上累得晕头转向,把录音笔落在了办公室没带回来,也就是说,还得回电视台一趟去取……

    ——shift。

    来不及过多感伤,程菲迅速收拾好情绪回复徐总“好的”。随之叫了个网约车,开启暴风吸入模式吃面。塞完几大口面条,正好叫的车也到了两百米外,她随手扯了几张纸巾擦嘴,起身拔腿狂奔。

    顾姨皱眉,朝那纤细背影不爽地喊:“这么晚了,上哪儿去?”

    “我有东西忘在办公室了。”程菲头也不回地应道,“面钱我等下转顾姨你微信!”

    啪,车门关上,白色网约车眨眼间便没入夜色。

    顾姨无奈叹气,过去收拾碗筷,忽然听见兜里滴滴一声。

    顾姨掏出手机,一个卡通娃娃头像发来了一个红包,附言:谢谢顾姨。

    顾姨臭着脸静默几秒,没收她的红包,只回复道:今晚吹北风,忙完早点回。

    *

    今年滨港的夏天似乎来得格外早,五月初的光景,气温便直线飙升到了三十度。整个中国往前推十年,没出过这种稀罕事。

    程菲回电视台取了录音笔,再出来时已经是凌晨两点半。

    晚风呼号,街景萧瑟,倒是为这诡异的早夏送来一丝宜人凉意。

    程菲将录音笔放到背包的最底部,走到路边打车。

    这些年新媒体兴起,传统媒体行业大受冲击,整体不景气。她虽是名牌大学编导专业的毕业生,但身为新人,没背景没权势,要想在圈子里闯出名堂绝非易事。

    程菲很珍惜能在电视台实习的机会,更珍惜能在徐总身边做事的机会。

    因此,对方提出的任何要求,她都会倾尽全力。

    大概真的太晚了。

    程菲叫车的单子发出去,足足五分钟都没人接单。她咬了下唇,举目环顾四周。

    滨港电视台的新总部是去年刚修好的,位于滨安新区。这地方,周围一半是新修的产业园,一半是待拆改的老破小贫民窟,一到晚上,放眼数米也看不见一个活人,跟座鬼城似的。

    手机只剩最后百分之五的电。

    干等着不是办法,程菲关闭所有后台软件,迟疑几秒,决定步行一段距离,边走边继续等待车辆接单。

    然而走出不到三十米,一股呛鼻的酒味忽然窜进鼻腔。

    程菲蹙眉,下意识抬起头,这才发现身前不知何时多出了几个人影。

    这行人一个个勾肩搭背醉醺醺的,说着不堪入耳的荤段子,迎面走来,一眼就被夜色中的纯白身影吸引了注意力。

    几人愣了下,之后便盯着程菲肆无忌惮地打量起来,眼神淫邪,明显没安好心。

    程菲自然也察觉到了危险逼近。她警觉起来,低下头准备加快步伐绕开几人。

    “哟,美女,这么晚了怎么一个人在外面。”一个戴金链的男人侧身挡住程菲,笑嘻嘻地说,“多危险。住哪儿啊?哥几个好心送送你。”

    程菲怕极了,心跳飞快,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镇定下来,面无表情道:“不用了。”

    她往另一个方向走,又被一个染黄毛的瘦高个儿拦住去路。

    “小妹妹,你长这么漂亮,很容易遇到坏人的。”黄毛嬉皮笑脸,“我们可不是坏人,不会伤害你。”

    “我身上现在最值钱的就是一个手机,可以给你们。”程菲舍财保命,从包里掏出手机递过去,“至于钱,我刚毕业,实习工资到手只够吃喝,还在靠家里接济交房租。”

    黄毛见她这举动,眼神流露出一丝诧异,接过手机掂了掂,又说:“你倒是挺自觉。可是小妹妹,咱们兄弟几个不差你一个手机钱。这样吧,你陪我们去喝几杯,就当交个朋友?”

    说着,黄毛伸手就要去抓程菲的胳膊。

    程菲早有防备,就在黄毛男的脏手碰到她的前一秒,她将包里的辣椒水喷瓶猛地取出,对着黄毛的脸就是一通乱喷。

    “操!我眼睛!”黄毛鬼吼一声捂住双眼,其余几人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给弄懵。

    趁着几人愣神的当口,程菲半秒钟不敢耽搁,从黄毛手里一把抢回手机撂下句“拿来吧你”,完后转身就跑!

    黄毛:“……”

    黄毛简直他妈要气疯了,破口大骂:“抓住那个死丫头!别让她溜了!”

    *

    产业园周围没有任何新建的居住区,程菲只能拼命往待拆迁区域跑。

    途中她拿起手机准备报警,然而不幸的是,最后一点电量恰好在这时消耗殆尽。屏幕刚点亮,手机便自动关机。

    风声在耳畔呼啸刮过,喉头也涌起了腥甜的铁锈味,很快她便开始体力不支,双腿愈发酸软。

    完了……

    听着背后的脚步声逐渐逼近,程菲已经完全慌了神,就在这时,她余光一扫,竟忽然看见前方出现了一个废弃厂房,残败破皮的围墙上写着一个红色的“拆”字,墙内厂区依稀可见点点灯光。

    里面有人!

    程菲眼底瞬间重新燃起希望。她咬咬牙,想求救的心情强烈无比,也来不及深思,径直便从围墙侧面的一扇小门逃入了厂区。

    背后几个混子追过来,其中一个正准备跟进去,却被鼻钉男抬手拦下。

    冲前头的黄毛不解:“干什么?”

    鼻钉男动了动下巴,暗示道:“听说,今晚那位要来,最好别惹事。”

    黄毛闻言,暴躁地扯头发,骂骂咧咧道:“那怎么办?那臭丫头嗞老子一脸辣椒水,就这么算了?我他妈咽不下这口气!”

    鼻钉男看了眼自家兄弟通红血肿的眼睛,沉吟片刻,最后才终于下决心,“走,进去找人。”

    *

    程菲以前听同事说过,这厂区以前是个大型汽修中心,后来市场不景气,原先的企业缩减规模搬去了新厂区,这厂子也就废弃闲置下来,一荒就是好几年。

    院子里荒草丛生,停满了五花八门的重型机车和改装过的皮卡,厂房方向也时不时就有嘈杂人声传出,这种场景实诡异,跟恐怖片里的鬼屋没两样。

    可比起鬼,程菲更怕没人性的人。

    她快步朝厂房跑去,行至厂房入口处,她站定,胆战心惊又小心翼翼地探出脑袋,往里面张望。

    与外面的荒凉死寂对形成极其鲜明的对比,厂房内部竟然全是人。

    有男有女。

    男人们抽烟的抽烟喝酒的喝酒,脖子手臂上各式各样的纹身刺青,一看就不是好人。那些女孩们则都十分年轻,晚间吹北风,本就微凉,她们的衣着却更是清凉到极点,胸口大腿的皮肤大片裸露在外,画着大浓妆叼着烟,时不时蹦出几句粗俗的脏话。

    群魔乱舞盘丝洞。

    “……”程菲怎么都没料到会看见这种景象。

    直觉告诉程菲,这群人不是善茬,对她伸出援手的概率微乎其微。甚至说不定,他们和刚才那几个醉醺醺的混子本就是一伙的。

    想到这里,程菲脑子里“借手机报警”的念头倏地打住。

    她暗自做了个深呼吸,思虑数秒,决定放弃向这些人求救,转而蹑手蹑脚悄悄往里走,打算去里面寻找其他出口。

    好在这会儿天色黑透,厂区的光线也不甚明亮,那些人一门心思喝酒吹水找乐子,并没有人注意到程菲。

    她顺利进入了厂房内部。

    厂房面积很大,共有上下两层,电梯年久失修早已经不能用,程菲沿着墙角走了一段距离,看见一个螺旋状的黑色铁梯,于是猫着腰爬上去,来到二楼。

    与一楼的嘈杂喧嚣不同,二楼区域很安静,加上家具陈设少得可怜,只有一盏灯、一张破了角的牌桌、几把椅子,几个生了锈的铁皮柜、一架廉价的黑色大风扇,这里显得过分空旷,像某个独立真空的禁地。

    不确定二层是否真的没人,程菲不敢大意,步子依旧压得极轻,视线转动,谨慎地观察着周围环境。

    然而就在这时,一阵脚步声却忽然从螺旋长梯下方传来,夹杂着几道咋咋呼呼的男声。

    ……

    糟糕!

    程菲生生一惊。螺旋梯那边的路被封死,她暂时又还没找到第二个出口,情急之下左顾右盼,只能咬咬牙,拉开角落处的铁皮柜躲进去,再反手将柜门关好。

    铁皮门关上的瞬间,螺旋梯那头便上来了好些人。

    程菲吓得大气不敢出,心跳飞快,所有神经全部紧绷成了笔直的线。

    透过铁皮柜的缝隙,她屏息偷瞄,看见上楼的是四五个男人。两名保镖模样的青年拉开椅子,摆好。

    两人弯腰坐下。

    其中一个穿着身亮银色西装,手里洗玩着一副扑克,吊儿郎当,眼神病态,显得有点神经质。

    另一个鼻梁上架着一副无框眼镜,气质儒雅从容,彬彬有礼。

    两人各据一方,却默契地将最正中的主位空出来,似乎还有贵客未至。

    程菲蜷在柜子里急得不行,正焦灼着,忽然又听见一阵脚步声从螺旋长梯的下方传来。

    程菲微怔,下意识望去,眸光微跳。

    只见螺旋梯上徐徐走来了一行人,清一色的黑西装,面容冷峻不怒自威,这之中,属领头的那位最特别。

    废弃厂房的颓废和周围人群皆是陪衬,冷调的暗色光影在他周身浮掠,裁出一副修长挺拔的身形。

    他骨相出挑,轮廓利落而硬朗,掌心把玩两枚白玉珠,浑身透着一股子格外凌厉又贵气的邪痞劲儿,仅是这缝里远观的一眼,便令人印象深刻。

    “周先生。”“周先生。”在座的两人态度恭敬,起身客气招呼了声。

    男人冷淡地点了点头,弯腰于牌桌的主位落座,骨节分明的手在桌面上轻敲两下,示意两人坐,从始至终连眼皮都懒得往上撩。

    眨眼功夫,满屋格局分明,一行人的身份地位,一目了然。

    程菲战战兢兢,不知道这些是什么人,也不知道他们要做什么事,只能掏出挂在胸前的玉佛牌,双手捧在心口,边祷告边继续观察局势变化。

    随着主位的贵宾落座,原先双方也懒得再装,直接摊牌。

    “欸。”亮色西装动了动下巴,凉声道,“我马子和你的人有事。当着周先生的面,该怎么办,给个说法。”

    无框眼镜闻言,脸上没什么表情,余光冷冷扫向身后。

    一名朋克打扮的年轻男子瞬间面色发白,额头上沁出一层冷汗,咕咚咽了口唾沫。

    见对方不说话,亮色西装瞬间恼了,音调拔高:“你他妈当老子说话是放屁啊!”

    话音落地,主位上的男人玩着白玉珠,不动声色地朝他瞥去一眼。

    亮色西装察觉,气焰瞬间矮半截。不敢在这位跟前造次,只好压下火气清了清嗓子,转头望向主位,赔笑道:“不知道周先生有什么好建议?”

    话音落地,玩白玉珠的男人垂下眼皮,往嘴里丢了根烟,边上的人眼明手快,立刻弯腰为他点火。

    烟点着,他鼻腔里逸出淡白色的雾,视线穿过白雾落在未知处,不知在看什么。

    须臾,慢条斯理站起身来。

    整个空间的磁场微妙变化,所有人霎时大气不闻。

    程菲心提到嗓子眼,握佛牌的十指用力收拢,已经没勇气再抬眼,纤细的身子蜷缩成小小一团,视野里只剩缝隙外那双纤尘不染的黑色皮鞋。

    对方不紧不慢踱着步子,在经过她藏身的铁皮柜时,停住。

    程菲:“……”

    一门之隔,她紧紧盯着那双鞋,彻底屏住呼吸。

    死寂空间里,她只能听见自己仓促狂乱的心跳声,噗通噗通。

    忽然,仿佛是电影的慢镜头,随着极清脆的一声砰,冷白剔透的白玉珠自高处落下。

    程菲眸光微凝,下一瞬,白玉珠的主人屈起一只膝,半蹲了下来。

    不足半米距离,透过铁皮柜破旧的缝隙,一双眼睛惊心动魄闯入她视野。分明是招摇漂亮的桃花眼,却因瞳孔颜色偏浅,显得冷漠又薄情。

    “……”程菲抬手捂住嘴,惊恐地瞪大眼眸。

    看见她的瞬间,男人轻轻一挑眉,眸中浮起一丝兴味,意外又不意外,像野兽锁定猎物。

    四目相对,短短几秒间,程菲脑子里嗡嗡作响,只剩下一个念头:完蛋,被发现了。...